
2004年,某影戏拍摄现场。这天,男女主要拍一场吻戏。剧本要求两位演员:从客厅到卧室,忘乎所以,激吻十分钟…这是开镜第一天,气氛有点尴尬,幸亏两人都很敬业,酝酿情绪,沉醉其中…十分钟已往,当导演喊停,两人似乎都没听到…再过了一会儿,当他们抬起头,导演和摄影师手里的烟,都已经烧了泰半截…影戏男主是张震,女主是舒淇。
影戏上映后,俩人都被公认为“最相配的银幕情侣”。今后的若干年,戏里戏外,这一对“情侣”,总是话题不停:《最好的时光》壹 | 恋爱梦1966年,中国台湾,高雄。
小镇上,有一家桌球室。镇上的人们,闲来无事,就会到这里打桌球,消磨时间。有一天,桌球室来了一位年轻人,他给喜欢的女生,塞了一封信,就含羞地急忙离去…女生看完信,笑了笑,随便把信塞进了抽屉…写信的人,叫阿震,正要赶去服兵役。
他走后不久,他喜欢的女生也脱离了高雄…台球厅天天人来人往,这段若有若无的恋情,也消失在风中…有一天,一个20多岁的女孩,走了进来。她叫秀美,来自台南新营。
前几年,她脱离家乡,外出营生。因为喜欢打桌球,所以她无论走到哪,都喜欢去桌球室打工,与客人打球、计分、收钱。秀美她不怎么爱说话,打球无论输赢,都只是笑笑...秀美又很漂亮,浓密的长发,时髦的衣服,泛起在桌球室里,谁都难免多看两眼…孤身在外的日子有点寥寂,但没有肩负,云淡风轻…直到秀美在抽屉里,看到了阿震的信…信里写道:…时光飞逝,想想这两年,大学没考上,母亲去世,未来的日子茫茫不行知…跟你说这些,是想谢谢你,认识你的这段日子,是我最快乐的时光…秀美歪头想:这,算是情书吧?这天,阿震从军营回来,得知喜欢的女生脱离,他噤若寒蝉地抽了一根烟,别人不知道,这时的阿震,正在履历第一次失恋…他拿起球杆,和秀美打起了球…秀美一边心不在焉地打球,一边偷偷瞄着这个生疏、帅气的寸头小伙。几盘下来,球都输了…阿震注意到了秀美。
在昏暗的灯光下,他也偷偷瞄着这个呆气、漂亮的女孩…不经意间,眼神对视,两人都欠好意思地笑了…就这样,两个孑立的人,相遇了…回到军营的阿震,给秀美写信:秀美小姐,还记得我吗?谁人跟你撞球的人…春雨绵绵,现在,军营里正在播放着披头士的《Rain and Tears》正如我的心情…期盼再次与你相遇,祝福永远漂亮。(这里影戏有误,这首歌其实来自Aphrodite's Child)纸短情长,明显没有“喜欢”二字,年轻男孩的心意,却早已跃然纸上…秀美笑了笑,没有回信。她喜欢阿震,只是,四处漂泊的她,不需要什么答应。
三个月后,阿震放假回来,但却得知秀美已经脱离,到嘉义打工去了。到嘉义,要坐船、坐车。阿震只有一天假,明天早上就要赶回军营,否则就要被军官罚…只通过一次信,只见过一次面,要去找她吗?险些只用了一秒钟,阿震就下定了刻意:去!贰 | 自由梦1911年,台湾大稻埕。
他,是城中有名的进步文人。待人温文儒雅,可写在报上的文章却字字犀利。他痛批封建社会种种陋习,勉励女性独立,尽力阻挡纳妾...然而,不少人知道,他在青楼里,早已有一位惺惺相惜的“妾”。
她弹得一手好琵琶,和他相识,已经有些年头了。两人的相处,早已逾越了一般寻欢作乐的男女。每次,他从北京聚会回来,她给他宽衣、洗漱,听他讲这一路的时事见闻;她总是不忘问候他,家中生病的孩子可曾痊愈,家里的妻子是否安好,嘱咐他和夫人以礼相待…俨然一对相伴多年的恩爱伉俪。听到她的阿妹,想嫁到别人家做妾,又苦于没有妆奁,他二话不说,掏出一百两,就帮她解决难题。
她问:你痛批别人纳妾,怎么倒帮阿妹这个忙?他大手一挥:我阻挡纳妾。但阿妹已经有身,木已成舟,为阿妹终身有托,只能玉成。
她笑笑,若有所思。她本该庆幸于他的有情有义,但她也知道,他这样的敢为人先,她的名分,怕是这一生,都没有着落了…武昌起义前夕,山雨欲来风满楼。他将要赶赴湖北,这次一去,生死难料…蕴藉的她,终于忍不住问:你为他人奔走多年,你可曾想过,我的终身?他低下头,缄默沉静不语…叁 | 青春梦2005年,台北。欧阳靖,今年20岁,患有心脏病、癫痫症、右眼正在逐渐失明…在16岁之前,阿靖一直在遭受严重的校园霸凌,厥后,她的同性爱人又自杀身亡…等到妈妈发现,阿靖早已经陷入重度抑郁,不得不停止学业…她吸烟、混夜场、玩音乐,人前,她把自己妆扮得哥特风,一副生人勿进的坏小孩容貌;人后,她经常被病痛折磨得瓦解大哭…她喜欢自己一小我私家,呆在房间里,悄悄地作曲…其实,无论是音乐还是外表,都只是她抵抗伤害的武器。
他是修电脑的,也是一个业余摄影师。喜欢拿着相机,在夜店里随处拍,偶然之下,认识了阿靖。他迷恋于她的音乐才气,她的慵懒、她的青春。
他在网上搜索着她的信息,到酒吧去看她驻唱,帮她找出最好的角度照相…阿靖有一个暴脾气的同性爱人,只要阿靖有一个电话漏接,爱人就会大吼: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?你是不是不爱我?阿靖清楚男生对她的倾慕,也忍受着爱人的歇斯底里。可是,她真正在乎的,似乎只有音乐…这部《最好的时光》在2005年上映,豆瓣得分7.6。
获得台湾金马奖、戛纳影戏节和香港金像奖等多项提名...最终舒淇斩获了金马奖最佳女主角,导演侯孝贤获得金马奖年度最优秀台湾影戏人。有网友评论:恋爱梦纯净,自由梦酸涩,青春梦躁乱,回味无穷…舒淇和张震,演活了三个时代的哀怨情仇,当之无愧的银幕情侣。许多影评人认为:它是侯孝贤影戏中,最迷人的一部。
三段故事,毫无联系,却同样感人。灵感来自于真实故事:侯孝贤导演身边朋侪的履历,某位政坛人物家族的轶事,台湾艺人谭艾珍女儿欧阳靖的故事…影戏充满了侯孝贤气势派头:大量的牢固机位,偏少的台词对白,缓慢精致的构图…听说,在拍摄《自由梦》时,因为是默剧,导演让舒淇和张震两个台湾人,用不流利的粤语念对白,借此体现角色的犹豫、悲戚和迟疑。
影戏中,种种犹疑、蕴藉的情节,在导演的镜头下,带出了别致的浪漫…《恋爱梦》的最后,阿震几经妨害,终于找到了秀美。他们在雨中等车,阿震的手,逐步地和秀美的手,十指紧扣…他小心翼翼,她没有拒绝,二十秒,手的特写,没有一句对白,却可以看尽恋爱中的窃喜;《自由梦》里,女人站在楼梯上,一路目送爱人徐徐远去,没有只字片语,没有流泪叹息,光是侧影就写满了不舍与惆怅…谁人年月,祈求郎君平安归来,是阿姐阿妹们,最深的期盼…值得一提的是,前半生风风雨雨,饱受争议的舒淇,在这部影戏中,以不俗的演技,证明晰自己...那座金马奖最佳女主角奖杯,实至名归...《恋爱梦》中,她是温柔、平静有点木讷的打工女孩秀美,说话细声软气,眉梢眼角总带着对阿震的好奇和笑意。打球时的偷瞄,不禁上扬的嘴角,耸肩,傻笑…《自由梦》中,她是隐忍的艺伎。
常独自呆坐在镜子前,回忆起这短暂,不由己的一生。良久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…又畏惧别人看到,悄悄躲在房间里抹去…听说,舒淇推测这个角色的时间很长,入戏太深,拍完影戏后,花了很长一段时间,才走出来…影戏中,舒淇的一颦一笑,温柔、克制、内敛,把心思百转千回的小女生、低眉顺眼的忧伤艺伎、颓丧阴沉不幸的哥特女孩,演得细腻、传神,奉献了演艺生涯的一次,高光时刻。自从拍摄《最好的时光》后,舒淇和张震的绯闻,似乎就没有断过。
听说当年张震第一次见到舒淇,舒淇给他留了一张纸条,上面有自己的电话,另有署名:大玉人。舒淇对张震说:以后只能叫我这个。在拍摄《最好的时光》时,两人忘情拥吻的剧组轶事,也被媒体津津乐道…蔡康永曾经在《康熙来了》问舒淇:张震如果追求你,你会允许吗?舒淇笑着说:会吧。可是张震却有点张皇,又有点含羞:这算什么问题啊…他们的过往,似乎总被披上一层迷雾,总是说不清,道不明。
也许从未有过,又也许,揣着明确装糊涂…2009年,张震完婚,新娘不是舒淇。应约而至的舒淇,婚礼上接到新娘的绣球,大哭一场…7年后,舒淇和冯德伦宣布完婚,走入人生的新阶段。
至此,最好的时光,他们各自找到了更好的分享工具...侯孝贤说:所有的时光都是被辜负被浪费后,才气从影象里将某一段拎出,拍拍上面沉积的灰尘,叹息它是最好的时光。也许,2005年的这部影戏,也曾是舒淇和张震,戏里戏外,最美妙的时刻。
或许是暧昧的时光,也许是相聚的时光,是青春的时光…然而,最好的时光,往往,只能用来被纪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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